▲1951年10月25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隆重授予彭德怀同志一级国旗勋章。
监护彭德怀
严守什仿院
1969年春，初绽嫩绿的北京西郊，一座俄式风格的别墅小院静静坐落在海军司令部与空军司令部之间。什仿院此处氛围显得幽深而寂寥。这所小院虽不起眼，却环绕着三米有余的高墙，墙顶之上更设有超过一米高的电网。院内树木挺拔，高达十几米，将一座三层小楼及一排平房尽数笼罩在浓密的树影之中。
新入伍的战士，刚从江苏踏入首都警卫部队某连的行列。茅飞在此执行监护职责。凭借直觉，他推测小院中所关押的，定非寻常人物。
踏入大门，便仿佛步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此处设有两个排的驻防以及一个炊事班。部队成员居住在前院的别墅中，而后院则安置了十一名被监管的“黑帮”成员。每位成员均有一间独立的小屋，彼此间互不相识，甚至上厕所时也是依次交替，从未有过交集。
茅飞初至一号岗亭执行任务，便与受其监护之人不期而遇——此人身材中等，腰杆笔直，显然是一位历经战场磨练、训练有素的战士。茅飞似曾相识，却又一时间无法忆起。他提起手中的步枪，心中充满了疑惑：此人是何方神圣？
1969年春季，自4月1日至24日，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于首都北京隆重召开。彼时，整个首都洋溢着热烈的气氛，全国上下共同欢庆。至4月28日，茅飞值完班归来，耳畔传来一号监房内的一阵低沉询问：“党的九大已经闭幕了吗？”
“结束了。”茅飞说。
“报告公布了吗？”
“广播正在播放。”
“开小窗，我想听广播。”
茅飞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上方的方形小孔，院落中广播喇叭的声响随之飘入监护室内。此时，播音员的嗓音正透过那声音的涟漪，悠扬地播送着。林彪的政治报告指出：“……自1957年发起抵制资产阶级右派运动的斗争以来，直至1959年庐山会议对党内问题进行深刻揭露，这一系列事件构成了我国政治历史上的重要篇章。”彭德怀反党集团的斗争……”
“林副主席又批评我了。”
那声自言自语，自监护室的深处传出，瞬间勾起了茅飞的回忆。他是彭德怀！
狭小监护室
彭德怀自庐山会议后，先在北京。挂甲屯吴家花园六年的幽禁生涯终于落幕，直至1965年秋季，毛泽东的提议促使中共中央任命他担任大三线建设副总指挥一职，随之迁居至四川省成都市永兴巷七号宅院。一年有余，一群来自北京的数十名红卫兵将彭德怀同志拘押至北京，对其展开了无休止的批判。随后，在周恩来总理的关注与干预下，彭德怀、罗瑞卿、黄克诚、万里与十位老革命家同被监护至此什仿院开始了漫长的囚禁生活。
那日站岗之际，茅飞特地前往彭德怀的看护室一探究竟。踏入房门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腥臭气息扑鼻而来——由于房门紧闭，唯有一个小小的方孔透光，室内空气难以流通，自然变得污浊不堪。
“你是哪国人？”彭德怀问。
“大丰县，江苏。”茅飞回应。
彭德怀眯起眼，细细端详一番，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感慨道：“江苏，那真是一块宝地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此时投身军旅，可谓是享尽了福气，想我当年从军……”
他话未说完。
茅飞步入彭德怀的监护室，不禁发现其设施颇为简陋。室内仅有一张不足一米宽的小床，床上铺着的被褥与战士们所用别无二致。一张办公桌、一把木椅以及一只属于他的小皮箱，构成了这里的基本陈设。办公桌上摆放着三只碗、一双筷子、一个热水瓶和脸盆，此外，洗漱用品也一应俱全。
彭德怀的饮食与战士们并无二致。依据部队规定的三类灶标准，他的每日生活费为0.45元，每月共计13.5元。他的日常生活井然有序，每餐固定为一饭一菜一汤。所谓的饭，多以窝窝头为主，偶尔也会品尝到米饭或水饺；至于菜，多为炒肉丝、炒白菜；汤则是小米稀粥或是玉米糊糊。每当开饭时分，值班员与炊事员便提着三只桶，依次为各房间送去饭菜。茅飞目睹了彭德怀的身影，无论饭菜种类如何，分量多少，他总是默默无言，只是低头进食。
发工资日又至。
监护连的司务长手持工资单造访彭德怀的监室，召唤他签署工资确认。茅飞目不转睛地观察到，其每月的薪酬总额高达530元。
在当时，这可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足以购置众多物品。要知道，茅飞他们这些新战士的月薪不过区区6元而已！
“需要买日用品吗？”司务长问。
“不行！”彭德怀头也不抬。
“生活的营养品呢？”
“也不需要。”
“剩下的钱……”
“还按老规矩，除却我每月必要的生活费与医药开支，余下的款项悉数缴纳为党费。。”
司务长对彭德怀的日常作息早已了如指掌，仅交谈数语，便接过他亲笔签署的薪资清单，转身离去。
彭德怀同志每月缴纳的党费高达三四百元，然而他在日常生活中却节俭至极。洗脸、擦身、洗脚均使用同一条毛巾和同一个脸盆。他那件修补多次的衬衣和裤子，他始终珍视不舍得更换，时常亲自拿出针线进行缝补。
大便也要先“报告”
彭德怀长期生活在严密的监控之下，早已适应了这种如同机械般的日常程序：每天清晨六点准时起床，无论何事，皆需先行报告，并征得值班哨兵的许可，方可继续进行。
“报告，我要洗漱。”
哨兵表示同意。
彭德怀洗脸时，总会一并洗头，先将肥皂涂抹于发丝，然后用力揉搓，直至将头部浸泡入脸盆之中，进行彻底冲洗。无论春夏秋冬，他所用的洗脸水与室内用水均保持冷冽。他的卧室内，总备有一盆清澈的水，即便每次使用后都会倒掉，却依旧换上新的清水。晨起洗漱完毕，他便会开始整理床铺。他折叠被褥的方式与战士们无异，被子的棱角分明，叠得整整齐齐，绝不许有任何马虎懈怠之处。
洗漱完毕，整理好床铺，他如常地汇报：“我需要方便一下。”
“等一等！”哨兵回答。
偶尔，等待的时间便会长达半小时、一小时，甚至更长。
那日，彭德怀接连报告了四五次，但哨兵的回应始终是“稍等”。他忍耐已达极限，终忍不住大声吼道：你怎能让我不排便？”
“等！”哨兵答道。
彭德怀不知，关押之地。什仿院后院仅设有单一的蹲式马桶，受监管者在晨起后才有权使用，众人唯有依次排队，否则又能有何选择呢？
早餐过后，彭德怀便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手持放大镜仔细阅读着书报。每日，他们都会收到一份《人民日报》。他的桌上亦陈列着《毛泽东选集》的前四卷。他习惯于逐日审阅报纸，随后便会不厌其烦地研读《毛泽东选集》。书中用红蓝铅笔、钢笔和圆珠笔勾勒的线条密布，页边还记录着密密麻麻的笔记。
闲暇于书卷之间，彭德怀常需在室内舒展筋骨。每当此刻，他便会通报一声：“我要活动活动。”哨兵便会随口回应：“自便，请随意活动。”彭德怀起身，于十几平方米的狭小空间内，或缓步踱行，或健步疾走，不时还模拟正步走，或举手投足，不断调整呼吸，进行深度的吐纳。他宛如一头被囚禁于牢笼中的猛虎。
依照相关规定，彭德怀及其他监管对象需在每日的上午与下午各接受一次短暂的户外活动，每次放风的时间大约在十五分钟。在放风期间，他会跟随带班员或哨兵前往屋后的一块开阔地。哨兵随后会拾起石块或树枝，在地上划出一个约莫一间房屋大小的范围，并宣布：“请在圈内活动。”于是，彭德怀便只能在这个区域内来回踱步，不得越出圈子半分。
提审常引发争执
彭德怀将再次被审讯。
中央专案小组定期对彭德怀进行提审。这往往发生在清晨，享用过早餐后，一辆红旗轿车便会驶至一号门前，将他及负责监视的哨兵一同接走。而此次，恰逢其时。茅飞执行任务期间，车辆抵达五棵松后，沿着北向道路行驶，直至抵达四季青公社一处乡村小院的门前。
茅飞渴望陪同彭德怀一同步入审讯室，却遭一名容貌清秀的专案人员阻拦。无奈之下，他只能站在院墙之外静候。彭德怀被引入一间宽敞的房间。专案组成员们坐在椅子上，他们面前是一张铺有咖啡色油漆的办公桌。彭德怀被安排在一张特制的、约半米长的木凳上，凳面经黑漆涂抹，显得光可鉴人且略高，彭德怀坐于其上，似是半坐半立的状态。
在每一次的审讯过程中，彭德怀屡次与专案组成员争执，常常情绪激动至面红耳赤。
缝衣，哨兵紧张。
夏日的脚步悄然而至，炎阳如火，烘烤得人们汗如雨下。在彭德怀的监押室中，空气更是热得如同蒸笼一般。彭德怀身着短裤和汗衫，仍是不停地以报纸当作扇子，奋力驱散酷热。
夏日衣衫难觅，他只得将那件破旧的圆领汗衫反复修补。监管他的哨兵们最是抗拒他修补衣物的举动。每当他动手缝补时，按照规定，哨兵们必须紧挨着他，以防他萌生自伤的念头。
今日，彭德怀再度着手缝缀他那件圆领汗衫。茅飞步入监房，与他闲聊。
“彭总，这汗衫都显得不合时宜了，您手头宽裕，为何不添置一件新的呢？”
“小家伙，若我当年执掌国防之重任，定将对你有所指正。彭德怀佩戴着老花眼镜，转过头来，对茅飞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军秉持着艰苦朴素的光荣传统，这其中蕴含着深刻的政治意义。往昔，我们身着衣物遵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原则，即使破旧也不忍心丢弃。我们的衣饰，皆由人民承担。作为人民的子弟兵，我们应当时刻铭记人民，铭记我们的优良传统。丢此传统，失我军本色。”
彭德怀说这话时，神情严肃。
茅飞深知，彭德怀投身于革命事业，矢志不渝，终身未曾有子嗣，仅有一侄女相伴。彭梅魁于京城之地，他仅在衣衫敝破、亟待更替之时，方才召唤负责监护的哨兵。朱双虎他前往侄女处取回了自己珍藏的旧军装。他所有的家当，不过是一只置于墙角的小皮箱，箱中仅收纳了两套过往的军服，其中最为精良的一套，是他担任国防部长期间所穿的马裤式将军制服。
1959年秋季，彭德怀告别了位于中南海的永福堂寓所，搬迁至……挂甲屯在吴家花园的那段时光，他将自己的元帅制服以及所有的勋章与奖章悉数上交给了中央。他语气平静地表示：“不需求之物，我不取。”
帽子不摘，死不安宁。
自被推翻并遭受监禁以来，他的身体便饱受皮肤病之苦，尤其在炎热的夏季，症状更为加剧。每于沐浴之后，他需将全身涂抹以药膏。鉴于背部难以触及，茅飞便会进来协助他完成这一过程，并时常劝说他向中央提交一份报告，恳求得到住院治疗的机会。
彭德怀常言：“无需劳烦组织，我的身体尚能支撑，待实在无法坚持时再行告知。相较于那些为国捐躯的烈士们，我实为幸运之辈。”
艰苦的生活环境与沉重的政治负担，常让彭德怀身染疾病。记得有一次，他体温飙升至40摄氏度，嘴唇生泡，全身滚烫如炭，哨兵立刻向连长汇报了这一情况。连长闻讯后，立刻向中央专案组请示。最终，此事上报至中央。周恩来获准后，茅飞与两位战友一同将彭德怀将军送往301医院接受治疗，安置于西楼将军楼204号病房。
彭德怀经三天抢救后苏醒。
“我在何处？”彭德怀问茅飞。
“正是全军总医院在为您精心治疗。”茅飞弯腰亲切地告知他。
彭德怀微笑道：“谢谢！”
片刻后，彭德怀询问茅飞：“今日是何日期？”
茅飞瞥了一眼日历，答道：“今日恰是1969年8月11日。”
茅飞与彭德怀正交谈之际，专案组的成员突然踏入病房。他们仔细端详了彭德怀的面色与病历，随即通知哨兵安排彭德怀出院。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成员甚至安慰道：“请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彭德怀闻言，怒火中烧，声嘶力竭地喊道：“没错！我绝不会有命丧黄泉的一天！我曾多次向马克思报到，可马克思却屡次拒我于门外，最终我只能返回人间！”我绝不能背负“右倾机会主义”这顶标签走向生命的尽头！若不将其摘除，我将无法安心闭眼。”
茅飞察觉，彭德怀仅在暴怒之际，方能重现昔日百万雄师领兵、斗志昂扬的英勇风采。
炎炎夏日，闷热难耐，彭德怀在哨兵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登上了红旗轿车，再度返回了监护的小院。
司务长呈上薪酬清单请彭德怀签署，并关切地询问：“彭将军刚经历了一场重病，本月是否需要购置一些西瓜和新鲜水果来调养身体？”
彭德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无需多言，仍旧依照旧例行事。”
“你似乎也该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茅飞忍不住插话道。
彭德怀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嘴角轻轻上扬：“我明白你们的良苦用心，但你们可能不知道，尽管我无法亲自为党和人民贡献，人民却对我给予了厚重的回报。”不能再增负于民。这样做，我心安。照办。
屡次请求见毛主席
彭德怀趁着一日闲暇，对茅飞坦诚道：“你对我的关心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要建议我们保持距离，以免你遭受不必要的麻烦。我侄女多次提出要来探望我，但我一直未应允。我怎能因自己而让你遭受牵连呢？生死于我如浮云，早已习惯。当前的关键是，许多事情尚待理清。”求生，见毛主席！”
▲1954年，彭德怀与毛泽东于中南海怀仁堂后院草坪上共度时光。
彭德怀向茅飞娓娓道来1965年9月23日那日，毛泽东亲自邀请他至中南海，商讨他赴大三线担任副总指挥一职，并一同共进午餐的往事。
凌晨3时15分，彭德怀如约抵达中南海颐年堂，只见毛泽东早已在门口静候。当彭德怀的身影出现在视野，毛泽东便远远地伸出了手。彭德怀紧握住毛泽东的手，连声致以问候。毛泽东回应道：“我早已在此等候，未曾入眠。昨日下午，收到你的来信，喜悦之情难以入眠。”
短暂歇息后，毛泽东续道：“你的性子颇为执拗，数年未曾提笔写信，若是执意写信，便是一篇洋洋八万的文字。”彭德怀向毛泽东解释他的情况。彭真“当前正值大三线建设关键时期，备战工作亦刻不容缓。西南地区投资比重最大，且战备后方地位举足轻重，前往西南地区乃适宜之举。日后亦有可能率军作战，借此重塑声名。”
1959年庐山会议批判彭德怀后，彭德怀曾向毛泽东作了三条保证。此时，他为了进一步向主席表明他不去大三线的理由，便将三条保证重述了一遍：“一、在任何情形下，都不会从事反革命活动；二、在任何情形下，都不会选择自杀；三、今后，工作将面临诸多困难，我将依靠自己的劳动生产，自食其力。”毛泽东与彭德怀于庭院中边行边谈：“后两条，我记忆犹新。”真理在你处，历史定论。”
正言谈间，中央的其他几位领导相继抵达。他们对彭德怀进行了多次劝解。毛泽东随后说道：“彭德怀同志被派往西南，这是党的既定方针。若有任何异议，可让他直接与我商谈。”我曾坚定地反对彭德怀同志的复出，而如今，我愿意真诚地表达对他的支持，并真心希望他重返工作岗位。”
四载时光匆匆逝去，彭德怀仍对毛泽东的言谈深铭于心。他充满感慨地对茅飞表示：“谁说毛主席的每一言每一语都是真理，每一句都能抵得上一万句呢？当时毛主席与我交谈，周围还有其他中央领导，毛主席的话语岂能轻易褪色？”
自此，每当彭德怀面临提审，他总会向中央专案小组提出重返工作岗位的请求，并渴望能与毛主席、周总理会面。有时，他激动地高呼：“我尚能勉力，再为国家效力数年。”为何不让我工作？我尚能贡献余力，愿为党组织继续奉献数载光景！”
每当彭德怀高声呼唤外出工作的时刻，茅飞的心境便如同被利刃刺痛。
“审查已八年，结论未出。”
遵照专案组的规定，冬季里，彭德怀每周仅被允许洗上一至两次澡，每次均有值班哨兵陪同，引领他前往海军司令部内的一处小型浴室进行沐浴。有一次，茅飞在带他去沐浴之际，彭德怀孩子气地低声询问：“是不是快了？”
“快什么？”茅飞疑惑道。
“快让我去工作。”
茅飞内心深感悲戚，然而口头上却尽力宽慰道：“不久便会好转。”
彭德怀微笑着说：“既然九大已圆满落幕，‘文化大革命’亦将画上句号，这又与我何干？放我出去，我能为国家做贡献吗？
彭德怀哪里知道，在黄永胜的指使下，“彭德怀专案组”写了一份《关于反党头目里通外国分子彭德怀罪行的审查综合报告》：“彭德怀一贯反党反毛主席，里通外国，罪行累累，证据确凿。在被审查期间，态度不老实，时常出尔反尔。我们建议：撤销彭德怀党内外一切职务，永远开除党籍，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剥夺公民权利”。
彭德怀，这位备受同情之辈，仍身处蒙昧之中，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获自由之身。然而，他终究未能等到那个为他洗清冤屈、恢复名誉的时日！
1974年11月29日，正午时分15点35分，彭德怀元帅与世长辞，画上了他76载坚韧生命旅程的句点。
已回乡复员茅飞消息传来，我方得知彭德怀将军不幸离世的消息，系由连队战友亲口告知。战友透露，在将军逝世前两个月，中央军委派遣专案审查人员前来，寻求与彭德怀将军进行“临终谈话”。尽管彭德怀将军的舌头已僵硬，他却仍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表达着自己的话语。
“毛主席丰富了马克思主义……”
“周总理，与您共事已有三十余载，他堪称党内驾驭并运用毛泽东思想策略的高手。坚信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必将取得最终的胜利……”
“我确实犯过诸多失误，然而，我未曾涉足阴谋诡计之途，在这方面，我自问问心无愧……”
“我国国防建设的现状，战略防御设施尚不完善，国防工业与科研水平有待提升，这乃是我最为忧虑之处。然而，只要我们制定出切实可行的计划，做好充分准备，便足以战胜敌人的物质优势。”
至于关乎他个人的“案件”，彭德怀仅以一句简短的话概括道：审查八年未结论。”
茅飞凝听着战友的叙述，心中充满了悲痛。然而，在那个时刻，作为一位年轻的共产党员，茅飞只能默默地为彭总流泪，将他对一位真正的共产党员、一位资深革命家的无尽哀思寄托于泪水中。
（小标题为编者所加）
【补充阅读】
谢觉哉日记载彭德怀数事
（一）
一次，彭德怀在与谢觉哉闲聊之中，我曾提及一桩往事：“在陕北某地的县志中，有一首描绘地主生活方式的诗句：‘冬暖窑室，夏凉炕席，一炉火光映照，稀饭咸菜，与蒸馍相伴。’”生活本如此。”
就生产关系而言，地主处于剥削者的位置，然而从生活标准来看，我国相当数量的中小地主，其生活水准实际上并未超越一般水平。
（二）
彭德怀鲜少向他人提及个人往昔，然而在与谢觉哉的交谈中，他却分享了青年时期几段往事。彭德怀回忆道：“我十五岁那年，正值饥荒肆虐，乡里举办了平粜之举。”平粜，即平价卖米。。那位财主执意不肯施舍，直至午后时分，饥饿的民众愤怒至极。我率先攀上屋顶，用棍棒撬落了他的屋瓦，众人纷纷跟上，将正屋的瓦片尽数取下。我自以为此举合情合理。我的五叔身为穷人，站在我的一边；而我的堂伯作为富人，却指责我无理。自那以后，我才真正领悟到……世间道理双。。”
所谓两种道理，即穷人的道理与富人的道理。在人类社会，某些道理是普遍适用的，如伦理道德。然而，基于不同经济利益所形成的道理，往往难以达成共识。一个15岁的乡村少年若能领悟“世上的道理分为两端”，这便是一项了不起的发现，他已能开始以自己的视角审视这个世界。
（三）
彭德怀曾向谢讲述过这样一则往事。自参军以来，他经历了一场严重的疾病，而他的妻子时常以泪洗面。彭德怀安慰她道：“何须哭泣，即便我离去，你仍有重新嫁人的自由。”然而，他的妻子却担忧地回答：“但你身无分文，我们该如何度日呢？”真理：人与人间只有利害关系。”。
因一次寻常的争执，彭德怀便引发了对“真理”的深刻沉思。至于他所阐述的，是否即真理，暂且不论，但这却昭示了一个事实：哲学家们常常以抽象的视角来解读真理，而现实生活中，真理却显现得具体而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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